菩薩為利益眾生故學習世間技藝

北宋著名書法家黃庭堅曾經說過「士大夫三日不讀書，則義理不交於胸中，對鏡覺面目可憎，向人亦言語無味」。作為佛弟子，如果沒有閱讀經藏的機緣，則不能明白經藏的浩翰，菩薩無能比量的修行德行之所在。

經中所明菩薩修行的德目，在在處處可以作為吾人即已離俗出家，又如何來學習一般世間技藝的指南。當讀到第五地難勝品時，其端倪可尋一二。

我們看華嚴（《80華嚴》）十地品的開端，金剛藏菩薩從三昧起，告訴在場的一切菩薩眾說有十地品目：「佛子！菩薩摩訶薩智地有十種，過去、未來、現在諸佛，已說、當說、今說；我亦如是說。何等為十？一者歡喜地，二者離垢地，三者發光地，四者焰慧地，五者難勝地，六者現前地，七者遠行地，八者不動地，九者善慧地，十者法雲地。佛子！此菩薩十地，三世諸佛已說、當說、今說。佛子！我不見有諸佛國土，其中如來不說此十地者。何以故？此是菩薩摩訶薩向菩提最上道，亦是清淨法光明門，所謂：分別演說菩薩諸地。佛子！此處不可思議，所謂諸菩薩隨證智。」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卷34〈十地品26〉(CBETA, T10, no. 279, p. 179, b14-30)這十地還是三世諸佛必須說的一件事。經過位多位菩薩的啓請，金剛藏菩薩承佛力加持，才說了十地的內容。

今天剛開始順著經文讀下來，當讀到第五難勝地的這段經文時，說:「佛子！此菩薩摩訶薩為利益眾生故，世間技藝靡不該習」，這句子讓我心眼一亮，頗為訝異，再往下讀，才知菩薩要學一切的「世間技藝」，分類做了標示：

「（1）所謂：文字、算數、圖書、印璽；

（2）地、水、火、風，種種諸論，咸所通達；

（3）又善方藥，療治諸病——顛狂、乾消、鬼魅、蠱毒，悉能除斷；

（4）文筆、讚詠、歌舞、妓樂、戲笑、談說，悉善其事；

（5）國城、村邑、宮宅、園苑、泉流、陂池、草樹、花藥，凡所布列，咸得其宜；

（6）金銀、摩尼、真珠、瑠璃、螺貝、璧玉、珊瑚等藏，悉知其處，出以示人；

（7）日月星宿、鳥鳴地震、夜夢吉凶，身相休咎，咸善觀察，一無錯謬；

（8）持戒入禪，神通無量，四無色等；

及餘一切世間之事，但於眾生不為損惱，為利益故咸悉開示，漸令安住無上佛法。」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卷36〈十地品26〉(CBETA, T10, no. 279, p. 192, b8-20)

讀到第五難勝地的這段經文，才知修學菩薩行，除在第一義諦能透徹明了，更不能離開世俗諦的「世間技藝」，因此「世間技藝」必須様様通達，如此才能「為利益故咸悉開示，漸令安住無上佛法」。所謂第一義諦不離世俗諦，世俗諦不離第一義諦。

這次閱華嚴經的機緣，讓我這個憨僧有種不一樣的「法的覺受」，有別於在上課時，只是聽老師講說同學報告的陌生。這次閱華嚴經，可以說是遊心法海，遊心「華嚴園苑」，有種不一樣的「眼」界和「心」界，正如經文常說「廣大如法界，究竟如虛空」，展開不同的人生視野。（2017.9.30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