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6年11月24日 星期四

最好的日子

有時,遇到一件事情,
那件事情,讓妳明白了許多道理,
事情的演變,皆有它的因緣。

事後還回去想,
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走過了,
現在的心,是淡淡的,畢竟事情已過,
坦然面對現在,就是最好的日子。
(2016.11.24,下午5:46)

2016年11月23日 星期三

很特別的事

你可曾遇過很特別的事呢?我便遇過好幾件很特別的事,現在一直還記得!
話說在高中時,有一天晚上,要去如廁,結果掉到沼澤中,全身臭得很!俗家母親見我「醜」樣,笑得合不攏嘴!這是第一件很特別的事。
第二,高中時每天早上約五點五十分與一起就讀華仁中學的堂哥、同村的學姐弟和二個妹妹一起騎腳踏車往村口坐公車。而每天這時,村中的某位阿伯總是帶著好幾隻狗兒晨步,我們這群騎腳踏車的學子,總會在路上相向的相遇。有一天,不知為何,竟然有一隻狗兒發瘋似的往我的腳踏車方向衝來,向我的右側屁股咬了一口,結果我與腳踏車都跌倒了,天亮時,急時坐第一班的「霸王車」往城中就醫。以後遇到狗兒,心中餘悸,總會怕伯地!這是第二件很特別的事。
第三,大學時,在台灣的馬來西亞辦事處延長護照,結果同批寄回的二十多本護照全部不見了!被通知護照不見了,讓我好難過,怕以後回不去馬來西亞了,哭著打了國際電話回家告知此事。等待期間,每二星期要到台北警察局蓋章,覺得好辛苦。後來馬來西亞辦事處給了臨時護照,回馬來西亞吉隆坡再辦正式的護照。這是第三件很特別的事。
第四,第一次當行者時,身份較特別,那是一方面要支援佛研所學編的工作,一方面又要上僧大的課程,同班某師兄的關心,認為我這樣的作息跟同學有一段距離,應該跟上面反應,不要再這樣下去了,怎麼說?因我有一些課已在佛研所上過,如阿含,可以抵免,不用跟同學一起上。以之故,有一天與師兄二人,竟然話說「重」了一些。這可不得了,還演變成有「哭」得情境出來,讓輔導法師都知道我們二人互相說「重」話!現在想起,還真得有趣!這是第四件很特別的事。
第五,2007年受大戒,原排在尼東三班,結果編三人一壇時,卻被引贊師調到尼東的後面十幾班,要帶二位老菩薩戒兄一起學習背誦儀規。原可以在第二天與尼東三班的師兄一起登壇受大戒的,卻因被編到後面而晚了一天受大戒,戒序也與尼東三班的師兄差了一大節!這是第五件很特別的事。
第六,2010年去過廣州,2012年去過四川安心站,這二次大陸簽證是托人委辦的,可以辦成。2014年僧團派我與某果字法師要去天童寺參加研討會,結果因本人沒回大馬辦簽證,簽證辦不下來,只得跟僧團說我放棄不去參加天童寺的研討會了!這是第六件很特別的事。
第七,今年七月領執,要去美國東初禪寺支援半年,卻因觀光簽證辦不下來,僧團也無意要讓我辦宗教簽,也沒得去美國東初禪寺支援了!教過的同學遇到我,總會問一下,我說不會去了,等下次有因緣再說吧!這是第七件很特別的事。
第八,2012年去過四川安心站43天,「水土不服」,拉肚子拉了二星期左右,期間只能吃稀飯和吃一點點饅頭,結果人「瘦」了好幾公斤回來。而跟我同去的師兄,卻「胖」了回來。9月來齋明寺支援三個月,又發生「水土不服」的現象,也是「瘦」了好幾公斤,明天即將回法鼓山,接著便是忙著2016年第十屆的水陸法會了。這是第八件很特別的事。

許多很特別的事,
總是在遇到後,
回想起來,才知這是很特別的事。
遇一事,長一智,
遇到很特別的事
當時,可能一下子無法接受當時的狀況,
但是轉個念,這些境何嘗不是生命故事中自己的老師!

很特別的事,
總是說不完的!
(2016.11.23,下午7:20)

2016年11月22日 星期二

旋嵐偃岳而常靜

《肇論》〈物不遷論〉中的偈頌:「旋嵐偃岳而常靜,江河競注而不流。野馬飄鼓而不動,日月曆天而不周。」

(2016.11.22書寫)
(2016.11.19書寫)

2016年11月20日 星期日

《肇論》〈物不遷物〉「靜而非動」

就讀僧大時,修讀純因法師所教的〈物不遷論〉,雖然文義難懂,但是自己很歡喜讀之。
又閱憨山大師自傳,憨山大師29歲時,陳太守為了要刻《肇論中吳集解》,請憨山大師校閱《肇論》。而憨山大師先前便對《肇論》〈物不遷論〉中「旋嵐偃嶽(而常靜)」的深意不太明白,一直到校閱「梵志出家,白首而歸,鄰人見之曰:『昔人猶在耶?』梵志曰:『吾似昔人,非昔人也。』」這段話,憨山大師才恍然了悟「諸法本無去來」的深意。
(《肇論》〈物不遷論〉原文:是以梵志出家,白首而歸。隣人見之曰:「昔人尚存乎?」梵志曰:「吾猶昔人,非昔人也。」隣人皆愕然,非其言也。[《肇論》:(CBETA 2019.Q2, T45, no. 1858, p. 151b25-27)]
憨山老人自譜》原文:至梵志出家,白首而歸,鄰人見之曰:「昔人猶在耶?」志曰:「吾似昔人,非昔人也。」恍然了悟曰:「信乎!諸法本無去來也」。)

憨山大師恍然了悟「諸法本無去來」,這是慧的開發接著憨山定發威,(1)當他下禪床「禮拜佛像」時,心中沒禮拜的起和拜的起動之相;(2)當他掀開門簾站在臺階前,望向臺階,大風忽然吹動庭院內的樹木,樹葉滿天飛,心中沒有絲大風「」,樹葉滿天「飛」飛動之相,自言說這是:「這就是『旋嵐偃嶽(而常靜)』啊!」(3)之後,如廁去,心中沒依然解的流出的流動相,自言說這是:「這就是『江河競注而不流』啊!」憨山自慧力開發之後,定力又發威,正是禪宗定慧一體的具體表現。

憨山大師恍然了悟「諸法本無去來」後,從此打破了他7歲時的生死疑情,(叔父」、「嬸母生子」之生死疑情),並作了一首偈子說:「死生晝夜,水流花謝,今日乃知,鼻孔向下。

第二天與妙峰師相見,妙峰師歡喜地問憨山大師說:「你悟到什麼了?」
憨山大師說:「夜裡見河邊兩個鐵牛(註:喻生死)相鬥,打到水裡去了,到現在蹤跡全無。」妙峰師歡喜地笑著對憨山大師說:「很歡喜你有了住山修行的本錢矣!」(且喜有住山本錢矣)

聖嚴法師說:「憨山德清禪師將生死去來之疑,冰釋之後,作了一首偈:「『死生晝夜,水流花謝;今日乃知,鼻孔向下。』這是憨山德清禪師的開悟偈,表達他對生命現象的體認,並且呈現他自己的悟境。開悟的人把生死置之度外,以平等心看待生死,把有生就有死當做自然現象。
憨山禪師開悟後,引用幾個比喻來形容他所體驗到的生與死。他說,生死的現象有如晝夜的關係,有白天就一定有晚上,所以,既然有生就一定會死;即使討厭黑夜畏懼死亡也是徒然,要來的一定會來。生死又像水流,永遠流動不歇,絕不在一點上停留;人的生命由出生至死亡,當然也不能有不可能永遠生存不死。」(《公案一〇〇》,118-119)

《肇論》〈物不遷論〉中的偈頌:「旋嵐偃岳而常靜,江河競注而不流。野馬飄鼓而不動,日月曆天而不周。」(劉貴傑白話解釋:吹倒山岳之風暴十分安靜;奔騰洶湧之江河未曾湍流;飄蕩不定之雲氣未曾浮動;經天運行之日月未曾轉移。)
這四事(旋嵐偃岳,江河競注,野馬飄鼓和日月曆天)一般人都視它為遷流變動的,憨山大師《肇論略注》說:「此四事,常情見之,以為遷流之極」,實際這四事是沒有在遷流變動的,故憨山大師再釋言「明眼觀之,本無遷流。」依《肇論》〈物不遷論〉的命題論之,說明「以物物當體不遷,非言相遷而性不遷也。此不遷之旨,正顯諸法實相。」《肇論略注》

智諭法師《中論講記》「前言」說道:「我們主要有個認識,《中論》以二諦為宗。那我們就知道了,龍樹菩薩思想也宗乎二諦。鳩摩羅什大師既然承龍樹菩薩的法脈,也是不離二諦,僧肇大師也是根據二諦。僧肇大師有一首偈:『旋嵐偃岳而常靜,江河競注而不流。野馬飄鼓而不動,日月曆天而不周。』『江河競注』,世俗諦;『不流』,第一義諦。若明瞭二諦,僧肇大師著作就可明白了。

動與靜在《肇論》〈物不遷論〉中做了深入的討論,僧肇依「法無來去」,以「昔物不至今」的觀點,闡述他與一般人對動與靜所持的觀點之不同,他說萬物皆是「靜而非動」:「夫人之所謂動者,以昔物不至今,故曰動而非靜。我之所謂靜者,亦以昔物不至今,故曰靜而非動。動而非靜,以其不來;靜而非動,以其不去。(劉貴傑白話解:常人所謂變動,乃因以往之事物並未保持昔日原有之樣態以延至現在,故事物僅有變動而無寂靜;余(僧肇)所謂之寂靜,亦是因以往之事物並未保持昔日原有之樣態,以延至現在,故事物僅有寂靜而無變動。因過去之事物並未保存至現在,故常人謂事物僅有變動而無寂靜;因現在之事物未能回溯至過去,故謂事物唯有寂靜而無變動。)

今早以小張宣紙書寫「靜而非動」,用以勉勵,以記之。

2016.11.19初撰,2016.11.20再修,2020.3.23三修



參考資料:
《憨山老人夢遊集》卷53:「九月,至河東,會山陰至,遂留結冬。時太守陳公,與妙師及予意甚勤,為刻《肇論中吳集解》 ,予校閱。向於《不遷論》旋嵐偃嶽之旨不明,切懷疑久矣,今及之,猶罔然。至梵志出家,白首而歸,鄰人見之曰:昔人猶在耶?志曰:吾似昔人,非昔人也。恍然了悟曰:信乎!諸法本無去來也。即下禪床禮佛,則無起動相。揭簾立階前,忽風吹庭樹,飛葉滿空,則了無動相,曰:此旋嵐偃岳而常靜也。至後,出遺,則了無流相,曰:此江河競注而不流也。於是生來死去之疑,從此冰釋。乃有偈曰:死生晝夜,水流花謝,今日乃知,鼻孔向下。明日妙師相見,喜曰:師何所得耶?予曰:夜來見河邊兩個鐵牛相鬥,入水中去也,至今絕消息。師笑曰:且喜有住山本錢矣。」(CBETA, X73, no. 1456, p. 834, c9-22 // Z 2:32, p. 477, c3-16 // R127, p. 954, a3-16)


憨山大師《肇論略註》卷1:「此引梵志之事,以釋雖遷而不遷,以明昧者不覺之義也。且梵志自少出家,白首而歸,隣人見之,謂昔人猶在,是以昔之朱顏為今之老耄。梵志答曰:吾似昔人,非昔人也,意為少壯自住在昔而不來。豈可以今之老耄排去而至昔耶!此不遷之義明甚,但隣人不知,故愕然非其言,是昧者不覺之意也。予少讀此論,竊以前四不遷義,懷疑有年,因同妙師結冬蒲阪,重刻此論,校讀至此,恍然有悟,欣躍無極,因起坐禮佛,則身無起倒。揭簾出視,忽風吹庭樹,落葉飛空,則見葉葉不動。信乎!旋嵐偃嶽而常靜也。及登廁去溺,則不見流相。歎曰:誠哉!江河競注而不流也。於是回觀昔日法華世間相常住之疑,泮然冰釋矣。是知論旨幽微,非真參實見,而欲以知見擬之,皆不免懷疑漠漠。吾友嘗有駁之,意當必有自信之日也。」(CBETA, X54, no. 873, p. 335, a22-b12 // Z 2:1, p. 294, a13-b9 // R96, p. 587, a13-b9)

《憨山老人夢遊集》卷39:「〈不遷字說〉
門人梁四相。稽首作禮。乞表其字。余字之曰不遷。意取肇公論旨也。余少讀肇論。至旋嵐偃岳而常靜。江河競注而不流。野馬飄鼓而不動。日月麗天而不周。茫然莫知所指。萬曆甲戌行脚至河中。與道友妙峰結冬於山陰道院。因校刻此論。恍然有所悟入。及揭簾。覩風吹樹葉。飄颺滿空。乃自證之曰。肇公真不吾欺也。每以舉似於人。咸曰。遷中有不遷者。余笑曰。若然則為理不遷。非肇公所謂物不遷也。然既曰。即物不遷。豈捨物以求理。釋動以求靜哉。梁生諱四相。然萬物靡不為此四相所遷。而不遷之物。非常情所可測識。獨肇公洞見肺肝。今梁生歸心法門。其有志於此乎。苟得不遷之妙。則日用現前。種種動靜閒忙。逆順苦樂。得失勞逸。利衰毀譽。以至富貴貧賤。大而禍患死生。則了不見有纖毫去來相也。即釋迦之分身。觀音之隨應。普賢之萬行莊嚴。乃至世出世法。一口吸盡。又奚止於現宰官身而說法者乎。由是觀之。堯舜以之垂拱。伊呂以之救民。顏子以之簞瓢。孔子所以無入而不自得也。子在川上曰。逝者如斯夫。不捨晝夜。嗟乎。夫子此語。真長夜夢中木鐸也。肇公引而伸之。老人以此字梁生。能無負此語。可稱聖門的骨子。況法門乎。」(CBETA, X73, no. 1456, p. 750, c2-23 // Z 2:32, p. 393, c8-d11 // R127, p. 786, a8-b11)

劉貴傑,〈僧肇思想之基礎〉。


http://www.chibs.edu.tw/ch_html/hkbj/08/hkbj0809.htm